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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的黄峥辞去拼多多董事长职务,令外界感到意外。
“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即便黄峥放弃1:10的超级投票权,他依然是大股东,不会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一位接近黄峥的拼多多人士告诉《深网》,“好的方面是,不善社交的黄峥不用再为各种应酬操心,在公司日常业务上的时间投入也进一步减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想做的事情。”
事实上,自2018年公司上市后黄峥接受腾讯新闻《财月霓》的视频专访后,他就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很难说黄峥作为拼多多创始人到底收获了多少快乐。拼多多的成功是黄峥创业能力和智慧的体现,但并非黄峥内心的理想。2018年接受《财新》采访时,黄峥就曾表示“财富的突然暴增,对他来说是一件利空”。
黄峥真正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在昨日发布的股东信中,这位身家数百亿美元的商业天才表示,将投资探索生命科学和食品科学。“小时候老师问我们长大后想做什么,我和很多人一样,说想当科学家。现在我40多岁了,虽然不能成为科学家,但也许有机会成为未来(伟大的)科学家的助手,这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拼多多员工对老板黄峥的感情也很难用“爱”来形容。无论是在公司公开的全员大会上,还是在日常的管理文化中,高层传达出来的更多是压力和紧迫感。
五年来,黄峥和一众“螺丝钉”**协力,打造出一台高效运转的机器:他们在长期被认为没有机会的电商领域***出一条血路,成为能与阿里巴巴、京东抗衡的超级巨头;一年来,拼多多股价从30美元飙升至年底的180美元,市值突破2000亿美元。
在公司治理方面,黄峥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命令严格执行,把公司利益放在靠前位。
高速发展的背后,几乎无人能够窥视这个庞大帝国的核心。近年来,拼多多内部组织架构一直是外界关注的重要话题。据《深网》报道,不同于马云、刘强东等其他电商行业巨头喜欢频繁调兵遣将,拼多多内部组织架构一直比较稳定。
“即使没有黄峥,拼多多仍能稳定运营。”
拼多多员工卢青生、叶飞宇对深圳网表示,“阿庄(黄峥)和阿布一直说了算,核心高管团队稳定在一到两个人手(5到10人),几乎没有换过。”阿布是黄峥的浙大校友,也是他最信任的高管之一,直接负责很多业务的运作,但她很低调,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典型的工科女生性格”。
外界所知的较早变化是去年 7 月,黄峥在致全体员工的一封信中宣布,公司原 CTO 陈磊(昵称土豆)将出任 CEO,黄峥本人继续担任董事长。陈磊毕业于清华大学,做事风格稳重踏实,与黄峥共事十三年。
陈磊和黄峥从商时间最长,两人都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校友。2007年,黄峥离开中国,创办奥酷网,陈磊担任公司研发架构师。2010年,新游地公司(拼多多上海梦想游戏的前身)成立,陈磊担任CTO。这一职位自然延续到了拼多多。
拼多多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磊
在拼多多之前,黄峥拥有包括乐奇、寻梦等多家公司和项目,技术团队是类似大中型平台的概念,陈磊作为负责人,服务过几乎所有公司。
作为CTO,陈磊最大的功绩就是主导了拼多多分布式人工智能系统的建设。拼多多财报上展示的技术投入,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这个分布式人工智能系统上,这是拼多多最核心的技术。简单来说,它能够更精准的把商品推送给用户,这是不同于阿里或者腾讯的硬技术。
除多次公开露面的陈磊、阿布和达达外,有关拼多多其他高管的信息很少。
“拼多多经常陷入‘将帅不知情’的境地。”在拼多多工作多年的内部人士彭宇对深圳网表示,不在同一业务线上工作的人,很难联系上。
“公司内部没有大群,也没有相应的办公软件,只有同部门的员工之间有些联系。”一位拼多多前员工在博客中表示,“2019年6月左右,部门微信群被勒令解散,逐渐私人微信群也消失了,只有几个很熟悉的人,为了方便聊天,才会建微信群,一旦被HR发现,就会被勒令解散。”
过去几年,这成为拼多多外部研究人员的一大担忧。有媒体报道甚至将拼多多团队重要成员阿布的性别写错,称其为“黄峥的师弟”。一般而言,一家公司的媒体或公关部门能与公司内部几乎所有部门建立联系,但在拼多多,跨部门或跨业务的联系往往被认为是“不配的”。
“本分”是拼多多最重要的企业文化,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都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所有重要信息都掌握在“核心管理层”手中。据一位拼多多前员工博文透露,拼多多很多相关事宜并没有正式通报,都是由高层传达给主管,主管再把高层的意见发在群里,然后员工们就知道了。“如果这个公告有可能引发舆论,公司会选择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传播,最后慢慢让员工知道。”
叶飞宇和陆青生也向深网证实了上述言论。叶飞宇甚至告诉深网,自己经常通过外界媒体的报道,了解拼多多在做什么。他称之为外销转内销,“公司内部没有内部公告,都是员工之间互相询问、在脉脉社区闲逛等方式获得公告。”
黄峥曾多次表示,自己的偶像是新加坡国父李光耀和美国科学家本杰明·富兰克林。李光耀统治新加坡31年,带领这个弹丸小国步入发达国家行列,创造了亚洲经济奇迹。在这31年里,新加坡的舆论管控十分严格,与拼多多十分相似。他称这种行为“让员工专心搬砖拿工资,这就是本分的秘诀”。
据《晚点晚报》报道,拼多多上市当晚,黄峥就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开篇几个问题是:“上市后,一周会休息两天吗?”黄峥回答:“不会。”拼多多员工唐飞向《深网》透露,黄峥随后表示:“(如果)拼多多成为行业第二,那么一周会休息两天。”
周末未到,拼多多依然面临行业激烈竞争:下沉市场的红利逐渐消失,增加活跃用户和GMV的压力越来越大;新杂货市场短时间内难以看到盈利回报,还面临美团、滴滴、京东等巨头的竞争;物流业务极兔遭到申通快递的阻击;自建支付体系尚处于起步阶段。
拼多多能否找到打开下一个时代大门的钥匙?这或许是黄峥最重要的思考。黄峥在公开信中写道,“作为创始人,我可能是10年后最适合走出来摸路上石头的人。”
稳定高速旋转的陀螺仪
2020年大幕拉开之时,拼多多并非是被看好的种子选手,京东凭借自营物流的优势,甚至成为疫情期间国家邮政局推荐快递企业,而阿里巴巴此前在企业数字化方面的投入已见成效,菜鸟、支付宝等业态为助力中国中小企业复工复产做出了突出贡献。
相较之下,拼多多在支付、物流方面缺乏核心竞争力,突如其来的疫情更是严重影响了其平台商家。但2020年末,从资本市场的表现来看,拼多多已成为“赢家”。
当时的财报显示,拼多多首次实现季度盈利,营收和年度活跃用户继续保持高速增长,走出了上市前后面临的商家围攻、假货指控等事件的阴影。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从2021年上班靠前天起,黄峥和拼多多就陷入了困境。
1月3日晚,有消息称拼多多旗下多多买菜一名员工加班至深夜后,在回家途中猝死。事件引发外界对拼多多员工高强度工作和压力的质疑。1月9日,第二起事件紧随其后,刚完成转业面试的拼多多员工谭某林从长沙家中跳楼身亡。
连续两人死亡事件引发外界对拼多多内部机制的热烈讨论,包括雇佣合同、工作时间的合理性等。
1月12日,知乎热榜上又出现了一条话题:如何看待这位因拒绝做黑客业务被拼多多解雇、错失数亿股票的天才黑客?话题显示,该员工在即将获得公司股票时被拼多多解雇。早在2020年12月22日,他就突然发文称自己是被拼多多“逼走”的,“我已经不在公司任职,并已委托律师处理我应得但公司否认的各项权益。”
拼多多解雇员工
一路高速奔跑、以奋斗文化著称的拼多多,却屡屡被放在放大镜下,遭受着价值观被质疑的伤痛。
“会不会有更多人选择辞职?”经历一系列事件后,在拼多多工作多年的叶飞宇依然表示,“不会,现在辞职的损失太大了。”
几乎同一时间,今年即将离开校园的王岩也对深圳网表示,“为什么拼多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的待遇是最高的。”王岩甚至进一步强调,“300小时,不算什么,我能应付得了。大学里谁没熬过几次夜班?再说了,你应付不了就走人。”打动王岩的不仅仅是钱,“拼多多是一家还在上升期的公司,你不选择它,还会选择一家走下坡路的公司吗?”
这样的回答并不令人意外。最初跟随黄峥创业的创始人之一卢青生坚信,尽管近期拼多多频频出现舆论事件,但拼多多根本不需要改变。“拼多多只需要螺丝钉,有真金白银,就不缺螺丝钉。”
相比其他互联网公司,拼多多人员配置一直比较稳定,很少出现员工辞职、裁员的现象。相反,据《深网》了解,拼多多招人一直非常积极。猎头公司、招聘网站人士告诉《深网》,“拼多多是个非常好的客户,招人、面试、录用都非常快。”
唐飞告诉深圳网,拼多多的高管团队非常稳定,很少听到员工谈论高管变动。“也可能是我们没有收到相关信息。”卢庆生称,拼多多目前的高管团队大部分都是从2011年黄峥创业以来就跟随的老将。“黄峥有中耳炎,不能坐飞机,老员工都知道这件事,但一些新员工不太清楚。”
黄峥从2015年开始运营品好货。卢庆生告诉深圳网,品好货基本上是社区团购最流行的雏形。“它通过社交网络发布商品,当时主要是水果团购的信息,等团员人数够了,团队就去采购水果,然后发货。”先卖后收货,节省了成本,减少了损耗;利用社区的力量拆分信息运营,在流量方面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品好货上线后,日订单量迅速突破1万单,一个月后,日交易量甚至突破20万单。而此时,国内一些知名生鲜电商的日订单量甚至还不到其百分之一。问题就来了,此时品好货的正常日配送量只有3万单,即便三班倒也只能配送7万单。在用户铺天盖地的指责声中,黄峥选择拧紧螺丝,一边招人,一边把团队全部扔到嘉兴仓库,亲自到一线督战。
据新经济100创始人李志刚介绍,处理完所有订单后,黄峥没有责怪任何人,反而指出:“我们的模式是对的。”
这次走钢丝的动作暴露了直销模式的风险,这支团队尚不足以应对整个产业链。
黄峥手下另一位得力干将阿布,将成熟的团购模式做成了平台化,拼多多这个当初只有20人的新公司,却取得了比拼好货更快的发展速度,这甚至让拼好货团队感到沮丧。拼多多前员工戴德明对深圳网表示,“当时在一次会议上,拼好货的高层管理团队对拼多多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因为平台模式无法避免假货。”
但这些都不重要。拼多多将黄峥之前成功的两个创业项目——电商运营与游戏完美结合,创造性地用游戏化思维设计整个购物流程。拼多多一夜爆红,拼好货已经跟不上时代。2016年9月,拼好货与拼多多团队合并,成为新的拼多多,采用拼多多的平台模式。
卢青生对《深网》表示,“拼好货和拼多多合并之后,最初的核心团队主要来自拼好货,因为这个团队以前打过仗。”
2017年,拼多多年交易额突破1000亿元,京东用了10年,淘宝用了5年才达到这个数字。2018年7月26日,拼多多成功赴美上市。武林中,唯有速度不可破。在这方面,拼多多做到了精致,在阿里、京东都未曾留意到的领域野蛮生长,成为不可撼动的巨石。
此时的拼多多就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产生了巨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据《深网》报道,拼多多的高管团队大部分都是从黄峥离开谷歌创办电商网站奥酷开始就跟随他一起共事。
内部员工卢庆生回忆,拼多多管理层关系一直像一张大网,而这张网的中心就是黄峥。“比如像在阿里,蒋凡如果要跟井贤栋沟通业务,也要建一个三人小群,群里有张勇。拼多多每个这样的临时小群里,都会有黄峥,有时候阿布拉也会加入。”戴德明也告诉《深网》,自己所有的跨部门合作都上报过高层。
这一批高管几乎占据了拼多多所有上升通道。卢庆生告诉深圳网,“其他一些快速成长的创业公司,会随着公司的发展,逐步完善人才和梯队建设,淘汰跟不上时代步伐的老将。但拼多多初期团队除了少数海归互联网精英,普遍学历背景较低,拼多多多多多多多用的老员工居多,整个公司没有系统意识。”
叶飞宇以管培生的身份加入拼多多。“在京东、苏宁等其他公司,管培生就是管理岗位的实习生,但在拼多多,这个身份就是天上掉馅饼,听说有几千名管培生。”
虽然上升通道几乎被关闭,但疯狂增长的公司总能吸引到一些愿意和公司一起成长的年轻人,更何况还有高额的薪酬。“拼多多很舍得花钱,远比社会上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都要多。”卢青生介绍拼多多的薪酬水平,“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只要努力,年薪能有40多万,知名大学毕业生,月薪1.5万,包吃包住。”
据时尚先生了解,跳楼身亡的谭某林在拼多多读大四时,每月工资为税前1万元,而他去江苏银行就读的同学,工资只有这个数字的1/3。叶飞宇告诉深圳网,在拼多多上海总部,因为员工越来越多,工位要频繁调换,“有一年,我调整了5次工位,2次整个组都搬了。”
在《深网》与拼多多员工的对话中,几乎每一位现任员工都表示,“现在不想离开的核心原因是损失太大”。
拼多多的对外宣传口号是“越努力,越省”,内部激励语则是“越努力,越赚”。
数据显示,拼多多员工总数不足1万人,与拥有庞大自建物流团队的京东(20余万人)甚至主要依靠平台模式的阿里巴巴(11余万人)相差甚远。将一名员工当成两人甚至更多人打工,成为拼多多追赶的重要手段。
在彭宇的印象里,拼多多喜欢招应届毕业生,“最好是没有家庭、没有男朋友、女朋友,周末不用加班、没事干的。***前天上班,一直呆到凌晨2点下班,第二天早上9点就到公司了。”
“996、ICU”话题引发热议,但在唐飞眼中,996不算什么。“拼多多一直都是996,面试的时候就是明确要求的。另外,拼多多相当一部分部门实行超级周制,每隔一周休息一天。”卢庆生也告诉深圳网,“拼多多乃至拼好货,从成立靠前天起,都是每周工作6天。”
极高的工作强度带来了超快的用户增长和销售额增长,但另一方面,员工们是否还能继续适应如此疯狂的工作强度?
当然,随着黄峥卸任董事长兼CEO,拼多多的管理文化必然会发生新的变化。
黄峥在股东信中写道,“疫情等原因导致的外部环境剧烈变化,也加速了拼多多内部业务和管理的迭代,诞生和培养了新一代的领导者和管理者。也是时候逐步让更多年轻人上来,塑造自己的拼多多。”
关税之争
黄峥较早的工作经历是在谷歌。这家号称不作恶的公司最终让黄峥感到厌烦,因为他要向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汇报一些琐碎的事情。据悉,他在谷歌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去总部申请签署关于更改搜索结果中显示的中文字体颜色和大小的决定。
黄峥随后创办了电商网站欧酷网、电商运营公司乐奇、游戏公司寻梦。他把段永平一直灌输给他的“本分”作为欧酷企业文化和价值观的核心,在拼多多也延续了下来。《深网》走访拼多多总部时,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本分”的标语,公司吉祥物多多鸡举着的牌子上也印着“本分”二字。
据自媒体何嘉燕报道,占乐奇销售额60%的大客户曾向黄峥索要回扣,黄峥拒绝,并因此蒙受了巨大损失。不过,陆青生对深网表示,黄峥或许“尽职尽责”,但他手下的人未必如此。“拼多多上市前后,因为造假案关门的店铺很多,这是因为当时拼多多还不够成熟,很多高管缺乏运营大平台的经验。”
此前黄峥曾回应过平台上假冒伪劣产品的问题,称“如果说纯粹的假货,我觉得我们平台上的比例并不高。至于假货问题,我觉得现在大众对白标产品(厂家生产的无品牌产品)是有需求的。”
黄峥曾在接受《财经》采访时回答过微信营销频频违规的问题,他表示,“本分就是你在岗位上应该做的事,我们希望消费者多做营销活动,对于一个商业机构来说,这是它的本分,剩下的更多的是如何把握营销触及的边界。”
熟悉拼多多历史的卢青生对《深网》表示,“(黄峥)说价值观就是本分,但是没有标志性的时间点。他只是在一次会议上说做事的标准就是本分,但是对本分没有具体的定义。”
在拼多多内部,几乎没有人能给出“职责”的具体定义。多位接受深圳网采访的员工表示,在入职培训时,“职责”是HR讲解的重要内容,但每个员工、甚至每个HR对职责的理解都完全不一样。
最容易量化的职责就是工作时间。彭宇介绍,在拼多多,去年完成一项职责需要的每月工作时间是300小时,而在多多买菜,这个数字至少有380小时。
2019年1月,一起突发事件引发了这样的闹剧。20日凌晨,有消息称拼多多系统存在漏洞,允许无限制领取百元通用优惠券。随后,大量用户涌入平台,部分优惠券迅速被用于购买话费、虚拟货币等商品并进行交易,甚至有用户声称充值金额超过50万元。凌晨5点左右,该消息从羊毛党内部群传到公开渠道,引发第二轮抢券风潮。直到当天上午10点左右,拼多多才最终修复漏洞,并将相关优惠券全部下架。
拼多多将此次事件归咎于“黑灰产业团伙”,其最初公告称,“黑灰产业团伙利用过期优惠券漏洞,盗取平台数千万元优惠券”。
他称,这次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我以为每个系统都会接入风控、API全检查、代码重构等,从技术角度解决类似问题,但拼多多全体技术人员开始7天24小时值班。”
无休止的加班并不是离职的主要原因。在博客中,他认为作为个人,自己没有得到公司尊重。“我不后悔加入拼多多,每个时代都有局限性,如果是在2020年找工作,肯定不会考虑这里。”在他看来,职责已经成为让员工超负荷工作的工具。
拼多多上市后,管理愈发严格。一名拼多多员工在匿名社交平台脉脉上抱怨道:“公司有时候根本不信任员工。”
与阿里等公司类似,拼多多内部也实行昵称制度,大部分人只知道昵称。卢青生对《深网》表示,“有时候部门之间有合作关系,但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公司开重要会议的时候,包括黄峥在内的所有桌子都写满了昵称。”
在拼多多员工眼中,公司内部信息极不透明。彭宇等多名拼多多员工向深圳网透露,“拼多多企业QQ群以前有一个几千人的大群,后来包括这个大群在内,几乎所有员工群都被解散了。一些单身交友群、球类运动群等也被陆续解散,群主还收到HR警告。”他回忆称,官方解散群的原因是:“为防止个人信息泄露,办公室企业QQ群被解散了。”
“管住嘴,迈开腿,这才是拼多多想要的员工。”叶飞宇说。
多年前,黄峥离开谷歌时已经财务自由,多年后,黄峥也需要考虑,除了高收入、期权锁定,还需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优秀员工?
暂停键无法按下
去年,拼多多实现了季度盈利,但诸多质疑声仍笼罩着这个超级巨头。一位资深媒体人告诉《深网》,即便负面消息不断,拼多多依然不愿意放弃“996”工作模式。“更准确的说,不能。虽然拼多多这几年跑得很快,但其实电商的几个重要环节都是人把持的,包括物流、支付,甚至流量源,拼多多还得继续拼命保命。”
在电商领域,平台、支付、物流三大体系一直是关键支柱。阿里巴巴旗下有天猫、淘宝、支付宝、菜鸟,京东也有京东物流、京东数科等独立的重要子公司。但对于拼多多来说,除了平台,支付和物流几乎全部由人掌控。
2019年年初,拼多多上线电子运单业务,被认为是拼多多布局物流领域的开始。此前,拼多多一直在采购菜鸟运单使用。去年10月,拼多多CEO陈磊透露,拼多多日均包裹量超过7000万件,占全国约三分之一。但与阿里、京东等物流老将相比,拼多多几乎还处于起步阶段。
此前曾有传言称拼多多将重金入股四大快递公司之一,进军快递领域,但随着上一家快递公司韵达快递接受阿里投资,拼多多已将主要精力放在了盟友极兔快递上。
公开资料显示,极兔创始团队及早期投资均来自段永平旗下的OPPO,李杰曾是OPPO印尼创始人。极兔快送于2019年9月开始筹划进入中国市场,2020年3月正式进入中国市场,短短半年时间已覆盖国内90%以上区域。据国信证券研报,截至2020年8月,极兔日均业务量预估已突破700万件。
但是,吉图(Jitu)也关注像这样的低价策略。作为Jitu 的代理商, 接下来做出了回应,要求其下属的特许经营公司(包括合同领域)不要以任何原因或任何形式的方式加入Jitu的网络和签约区域;
在金融领域,稍后进入市场。
最新的财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底,拥有7840万活跃的买家,超过了阿里巴巴,该平台在第四季度增加了5710万活跃的买家,去年的新现役购买者累积的数量超过了万。
但这也意味着可见的交通瓶颈已经到来。受到极大影响。”
今年年初突然去世的两名员工恰好来自两个重要的商业部门,这些商务部门被视为的未来: 和 。
在2020年第三季度的收入电话会议中,“ 购物”也是投资者最关注的话题。
但是在此阶段,购买杂货没有那些复杂的形式,并且在技术或资本方面,没有任何平台建立足够的障碍。
Xin在去年的下半年加入了 项目。
去年,也首次赢得了春节盛大的冠军。
实际上,无论外界说什么,都不会放慢速度。
在清单之后,面对外界对的怀疑,黄郑发出了一封内部信件:“我们聚集在一起是命运,幸运的是,满足。我们必须有勇气承担责任,并继续持续不断地持续下去,这是一个不太容易的事“这封信的标题是:遵守您的职责,甚至以某种方式解释恶意攻击。
目前,面临的两个主要挑战是在员工对公司价值观上建立和维持共识,并为用户和业务的持续增长建立渠道。
“行业中日益激烈甚至疏远的竞争使我意识到,这场传统的竞争主要由规模和效率驱动是其不可避免的问题。要改变,我们必须在更基本和基本的问题上采取行动,并寻找核心技术及其基本理论的答案现在,演说是及时的。” 在给股东的信中写道。
(应受访者的要求,Ye ,Wang Yan,Lu ,Peng Yu,Tang Fei,Dai ,Yin Xin等的要求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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